
圖片說明:高伯羽參加學術會議

圖片說明:高伯羽與藏書

【人物名片】高伯羽 張家口市國學研究會會長
十月下旬,第一次撥通張家口國學研究會會長高伯羽的電話時,他正在濟南。“抱歉啊,我剛參加完學術會議,這會兒要趕飛機去泉州……”電話那頭傳來機場廣播的背景音,拉開了我們長達一個多月的“預約拉鋸戰”。
翻開采訪筆記,高伯羽的行程像一幅密集的航線圖:10月26日,濟南“鬼谷子文化十日談”;10月28日,泉州“兩岸融合發展文化交流會”;11月14日長沙“第十二屆儒學社團聯席會議”……
直到十二月初,難得的窗口期出現——他剛從蘇州返回張家口,下一場行程在三天后。“就現在吧,今天剛好有空。”
再見到這位“難約”的會長時,他笑著遞給我手機,購票軟件的統計頁面顯示,最近三年僅飛行足跡就達37432公里,覆蓋16個城市。“這只是飛行里程,還不算高鐵和汽車。”他輕描淡寫地說道,仿佛這只是一串普通的數字。
他家書架上排列著來自全國各地的學術資料和研究成果,50余篇學術論文、30余萬字。提起這些,他眼里閃著光,小心地翻開一本本文集,如數家珍。
而采訪進行了不到十分鐘,高伯羽便“跑題”了。
剛談起差旅見聞,他的話題便拐到蘧伯玉和孔子的趣事;提及學術會議籌備,他話鋒一轉,以“君子以文會友”解讀文化交流的意義……這已是記者第三次試圖將話題拉回。
“我不是故意跑題,”他笑著“辯解”。“當你心里裝著這些,看萬物都能找到連接。”國學于他,并非故紙堆,而是流淌在日常里的活水源頭。
這份隨時開講的“職業病”,早已融入他的生活肌理。在社區講堂,他能從“幫老伴記藥名”講到《孝經》的現代意義;在高校課堂,他用智能手機詮釋“君子不器”——“孔子若在今天,會說‘君子不手機’嗎?不,他會說:不要被任何工具定義人生的邊界。”笑聲中,千年智慧悄然落地。
而那些讓他奔波不停的學術會議,也是他精心搭建的“講臺”。論壇上,他以扎實的論文為“敲門磚”,將張家口的地方文化融入學術主流,讓邊塞文明、晉商倫理在更廣闊的平臺上發出獨特聲音。“以文會友,更是以國學會友。”他說。
若要尋他這般“癡”的源頭,還得走進他的書房。
推開樸素的木門,便進入一片由紙張壘起的“叢林”。從地板抵到天花板的書本擠滿房間。他隨手抽出一本,便能滔滔不絕地講起版本源流。“藏書不是囤積,”他說,“是與古往今來的賢者對話。”這些書籍被他視為一座座“等待被喚醒的世界”。這份對紙張與文字的癡迷,正是他所有國學踐行與熱忱的源頭。
這份癡迷,外化為一種近乎“執拗”的付出。2013年,他開始在掄才書院系統講授國學,從《儒學源流》到《四書精講》,逐步聚起一批忠實聽眾。2015年,張家口市國學研究會在此根基上成立,高伯羽出任會長。
從書院講堂到社區課堂,從察哈爾文化城到金鼎社區,多年來他始終堅持自費運營。“我也懂經濟,年輕時也在南方打拼過,”他說,“但從心底問自己,哪個力量更強大?還是學術。”研究會是民間組織,沒有固定收入,他卻不覺為困:“當你對一件事達到癡的程度,就不會去算那筆經濟賬。”
身邊朋友不解:“搭上時間精力不說,還得貼錢,圖個啥?”他淡然一笑:“古之學者為己。”能讓多一個人親近經典,這份喜悅,比什么報酬都貴重。
正是這份“癡”,讓張家口的國學事業在河北獨樹一幟——兩個堅持十二載的公益講堂、系統深入的課程體系、持續輸出的高質量論文,構筑起扎實的學術高地。
“其實我是個老頑童。”他坦誠說,“學術研究對我來說是一種高級智力游戲。寫完一篇論文,走在街上,感覺步步都輕盈愉快。那種完成后的快樂比多掙多少錢強烈得多。”
“當你對一件事達到‘癡’的程度,才可能取得一點點成就。”采訪結束后,高伯羽轉身走向書房。桌上攤開的文集正靜靜等待著一次新的對話,一段源于熱愛的旅程又將開始。(楊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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